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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五一假期结束，经过了短暂休息的打工人们，陆续回到了日常的工作轨道。 钢筋水泥、两点一线，这是大部分人对打工者的固有印象。然而，在快手上，有这样一批特殊的劳动者：他们把“工位”搬到了绿水青山间，历史长河里，虚拟世界中，街头夜市上…… 近日，快手五一为劳动者拍摄的致敬视频登上微博热搜，并在全网引发热烈讨论。阿杰正是视频中的一员，曾经制作了六十多种不同类型的历史朝代甲胄，同时还成为了一名向海内外推广中国甲胄文化和弘扬民族精神的正能量新青年。
在 #快手人间百工# 话题下，或身怀绝技、或坚持热爱、或执着努力，不少鲜活的人向外界展现着不一样的劳动者风貌。 阿杰正是其中的一员——对甲胄的热爱，驱使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神仙工作”。也正是在快手等短视频平台的催化和协助下，阿杰得以将自己的热爱向更大的世界传播，来自外界的肯定和反馈，则成为阿杰将爱好作为终生职业的动力之源。 盔甲和冷兵器撞击，叮当声此起彼伏，全副武装的人被击倒，带着几十斤重的甲胄，沉重跌落在地，围观人群发出惊呼——这不是某个欧洲中世纪电影中的场景，而是一场真实的比试。 图源：全甲比赛现场 2023年的五一假期，一场全甲格斗比赛正在湖南怀化举行。选手阿杰身着布面铁甲参赛，这样的比赛他已经参加过很多次，但这并不是他的主业。每天，他要花12个小时以上，和他的甲胄“待在一起”，研究、制作、穿戴、售卖、表演…… 这既是他的爱好，也是他的工作，更是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 在阿杰的自我介绍中，从小对历史、军事的兴趣，最终促使他走上一条不寻常的道路。 从白领设计师走向烟火 有时，他是身披三层重甲的蒙古重骑兵，连人带马七十斤的数层防御甲，精铁锻打淬火，让他成了敌人的噩梦； 有时，他属于大唐边镇最有威慑力的队伍，是安西铁军的一员，是抵御外侮的一把利刃； 有时，他又是装备精良的汉朝军士，带着自己组建的24人的汉军小队，还原着冷兵器时代的汉军之威仪。 …… 这些形象，都出现在阿杰发布的短视频中。阿杰认为，它们之所以出圈，是因为大家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写实的盔甲。 “他们只是看到过影视剧中那种塑料感的道具，这种感触是很不一样的。”阿杰描述起高度复原的盔甲给人带来的压迫感，“非常的可怕，蒙古重骑兵盔甲，它有三层，还有一个面具，全身的话，人甲加上马甲，将近七八十斤，确实给人带来的视觉、心理上的冲击都是很大的。” 现代人对热血的印象往往流于表面：光着膀子、映着火光淬炼钢铁的武器师傅，战场上以一当百的热血战士，相信黄金意志能指向胜利的漫画主角，随着年龄的增长，大多年轻人把这些内心冲动封印在了少年时代。 但阿杰却模糊了梦想和现实的界限，他用大人的方式，把儿时的向往变成了一种职业，甚至竖起一面热血旗帜，把有着相同爱好的人聚拢到了一起。 初入职场，阿杰就放弃了原本的土木工程专业，选择了影视美术这一更接近梦想的职业。和普通人逐渐忘却儿时梦想不同的是，阿杰的梦想一直在心中慢慢长大。 “你心中的爱好会被无限放大，尤其是你有了一定的时间，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以后，内心就会产生动摇。虽然现在的工作也很喜欢，但是跟真正喜欢的事情比，就会差一点。”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当杰哥积累了一定积蓄后，便不甘心只用业余时间投入爱好，他选择辞去白领的工作，成为一名全职的甲胄制作者。 一套甲胄的制作，通常要花上一个月的时间。尽管要耗费大量心力，但是每一次完成、穿戴好的瞬间，又让阿杰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刚开始辞职的时候会焦虑，但是这种焦虑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你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所以还不如放松，然后调整好心态，再好好干。”阿杰自述是一个很少“内耗”的人，“我是很会调节自己的，什么事情都想开点的话，你会过得很快乐。” 每次遇到阻碍，逃避都不是阿杰的首选项，这种强大的内驱力来自内心的信念。“往大了讲，你要做一个有用的人，往小了说，你需要做一个能把自己目标实现的人。” 刚开始辞职，阿杰的家人并不理解。在家人看来，远离了设计师一既定路线，阿杰放弃了一份待遇不错又体面的工作。但这些怀疑并没让阿杰动摇：“他们觉得设计师很赚钱，但这和我的远大理想是两回事。” 他甚至没有尝试说服家人，“因为我决定的事情，他们也改变不了”。如今，随着阿杰的甲胄复原工作走上正轨，家人最终也接受了这一选择。 “在生活中，我对物质需求很少，平时的衣服都是几十块钱买的，我不会花几万块钱买一个什么名牌的东西，我宁愿拿这些钱去做开模，或者研发（甲胄）之类的事情。”他表示，自己现在做短视频创作者、卖自制甲胄的收入，完全能够支撑自己过上满意的生活。 把工位从办公室搬到工作室，搬到上下五千年历史中，阿杰从来没有后悔过。他相信，随着国风的流行，市场需求也会越来越大。甲胄这件事，阿杰会一直做下去。 人人都能找到“100%”的爱好 在形形色色的甲胄作品中，阿杰最满意的是两个——一套是唐代的甲胄，仿制于长乐公主幕壁画中的铠甲，另一套是被称为“唐十三铠”之一的明光甲，是颜值与防御的代表。 两套甲胄呈现出截然不同的风格，一个朴素、偏向实战，一个是华丽的天王式样。但两套甲胄的共同点毋庸置疑：美观、考究、形制上高度还原。 图源：阿杰制作的各类复原甲 “相互仿制的人太多了，但即使他们仿制了外壳，也仿制不了内在的精神。”阿杰说道。在甲胄制作行业，上限和下限差别巨大。便宜的，几百、几千块就可以买到一套工厂批量生产的甲胄，贵的精美的甲胄，价格则高达几万到几十万元。阿杰选择的是那条最精良的路线。 对甲胄文化的喜爱，支撑他走到现在。如今，阿杰是多个军事类电视节目的嘉宾，曾为冬奥会复原制作辛弃疾甲胄，是汉军小队历史演义小组创建人，以及多个地方博物馆合作者…… 目前为止，阿杰已经制作了六十多种不同类型的历史朝代甲胄，同时还成为了一名向海内外推广中国甲胄文化和弘扬民族精神的正能量新青年。 按照阿杰的说法，每个人都会找到自己“100%”程度喜欢的爱好，并且愿意为其付出。“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只是程度不同，有些是20%喜欢，有些是60%，只要主动探索，愿意为之付出，最终都会找到自己‘100%’喜欢的事情。” 随着全网对“脱下孔乙己长衫”的讨论，已经有不少年轻人放弃“坐办公室”的执念，开始尝试“轻体力劳动”这一选项。 对此，阿杰建议年轻人，假如要把自己的业余爱好发展成职业，还是要考虑好现实因素，“要么有时间，要么有钱，如果两个都没有，还是老老实实干活，有一定积累再说”。 实际上，阿杰一路走来并不轻松。为了提高制作水平、进行历史考据，他需要经常去全国各地的博物馆考察，甚至需要拜访各地的私人博物馆和私人收藏者。 一套甲胄的制作包括前期的考证、设计规划，还有后期的甲片制作和组装，他也经常在制作甲胄的时候遇挫，“即使外面看起来一样，里面的结构也不对”，这些问题都得一点点耐心去解决。 或许这也是阿杰一直抵触“网红”这个称呼的原因。“网红原本是中性词，但是现在会给人通过博人眼球展示自己的刻板印象”。他更愿意被称为工美师、历史博主或甲胄复刻者。对于甲胄复刻者，阿杰认为，“这是一个很有份量的称呼”。 尾声： 最终，在古建筑背景、淬火的工作台间，阿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工位”，也找到了人生这张庞大蛛网上的坐标和方向。 像阿杰这样，从事轻体力劳动的“神仙工作”还有很多。在开阔河面上工作的竹漂演员杨柳，在虚无中描绘五彩斑斓的VR画师毛思懿，在开阔风口里推销假发的老板长沙假发哥……这些劳动者最终聚集到快手，展开一副烟火里的百工图鉴。 “当你把甲胄穿到身上，就会有一种亢奋感，你的胸不自觉挺起来了，你的血性会被唤醒，这就是甲胄文化背后热血文化最直接的体现。” 在阿杰的讲述里，没有KPI，没有对未来的焦虑，也没有对选择的迷茫。或许，重要的一直都不是工位在哪里，重要的是，你认同自己的劳动价值，也认同了自己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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